气氛有一瞬间的沉默, 印忆柳捧着靳炀的脸的手掌有一股电流慢慢地酥到指尖,她盯着那双金色的深邃眼眸,看着男人眸中近乎偏执狠戾的占有欲, 忽然垂了头, 抿着唇瓣闷闷地笑出声了声。
温热的唇正贴在她腕子内测最细腻的皮肤, 有呼吸洒过时, 就像是绒毛刷在轻轻的扫, 搅动人的心。
靳炀的手握着那截细细的腕子, 掩饰失败后的眼神像只凶狠的狼, 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猎物, 一旦爪下的兔子妄想逃跑便会抵死纠缠。
印忆柳被这眼神盯的有些耳红,但她并没有挣脱靳炀的手, 她压住心头有些混乱的情绪,就着这个姿势清了清嗓子,而后温声道:
“靳炀,我难过是因为仓央绛曲是我的队友,如果现在出事的是潇潇和明叔, 我一样会觉得难受,你懂么?”
她顿了一下,又认真道;“但是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我喜欢的人, 如果现在出事的你, 我不仅仅会难过,还会崩溃, 因为你在我心里是最特别的存在。所以, 你一定要好好的, 不要受伤……”
她想告诉靳炀, 他的存在对自己来说是不一样的。
她话音未落,靳炀的眸子越来越亮,他细碎如星子一般的瞳映衬着印忆柳的有些羞涩的面庞,他深邃地眉眼距离兔兔越来越近,将唇瓣印在女孩儿的嘴角。
一刹那间,印忆柳感觉眼前有一簇一簇的烟火在绽放,心里涌现出丝丝甜意和涩意,放在膝头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自己的衣角,可却被身边的靳炀覆上。
这是靳炀第一次在情爱上表现出强势的一面,并逐渐露出自己在爪垫中的利爪。
……
印忆柳还未找到李镇江询问仓央绛曲的事情,中午在基地的集市中买食材的时候,就遇到了混乱,由此知道了仓央失踪的原因。
她和靳炀说开以后,靳炀虽然依然会因为她上心别人的事情而感到吃醋,但他飘忽不定的心却缓缓定了下来,知道自己在兔兔心里是最特别的,这个认识让他心里暖烘烘的。
晚上说好了要明叔他们来家里吃饭,就当是离别之后的相聚,所以正午时分收拾好家中,她就挎着一个小篮子挽着靳炀的臂膀上了街。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靳炀的脸上带着兔兔送的遮面,两人一路挑挑拣拣,就像是最普通的恋人一样。
正当这时,一个蜷缩在角落的流浪汉忽然伸出脏兮兮的手抓住了靳炀的裤脚,他抬起脸时,露出了一张有些枯黄消瘦的面庞,神色有些惊恐仰着头看着印忆柳和靳炀二人。
他四周瞧了瞧,压低了声音道:“先生女士买些野菜种子吧。”
印忆柳低头看了眼那些野菜种子,品相不算差,都是野外丛林中的种子,如果拿去正规渠道卖,怎么也能卖出几颗凝石,又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男人说着,脸上神色有些难堪,忍不住又低声艾艾地追了一句:“求求您行行好,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印忆柳第一眼看到这个落魄的像个流浪汉的男人时,就发现他的不对劲,他的眼睛并不是正常的棕黑色,而是泛着淡淡的光圈,抓住靳炀衣角的手臂露出一截,能看出小臂流畅的肌肉线条,那双看着靳炀和印忆柳的眼睛虽然带着哀求,但是深处却有些不好意思,显然出口祈祷已经触碰到了这个男人的底线。
他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一个进化人。
可是为什么一个进化人会落魄到如此地步,竟然沦落到混的最差的那类的流浪者,印忆柳不知道。
但她觉得这个男人并不像那种内心堕落的人,他依然有着自尊,此时窝在角落躲躲闪闪,很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于是她顿了顿,从手臂上挎着的小篮子里掏出了两个饼子和一颗凝石,准备递给眼前的中年男人,与此同时在面前的摊子上取了适量的野菜种子,“这些种子我买了。”
等价交换她并不吃亏,虽然不知道这男人为什么明明有物资,却依然混的这么惨,但这和她没关系。
她刚刚弯腰把摊子上的种子拢在手心里,身后的街处远远地有人一声大喝,“那边儿在干什么呢,躲躲藏藏的,都出来!”
印忆柳回身一看,发现身后几个守备军服饰的男人佩戴着盔甲和武器,此时一脸警惕地看着街角处,试图看清拐角中的人。
她还没反应过来,拉着靳炀衣角的流浪汉顿时把剩余的种子和饼子都胡乱揽在了破布包裹中,抱起来拔腿就往巷子里跑,他头也不回,种子稀稀拉拉掉了一地也不在乎。
刚刚走近的几个守备军看到那男人拔腿就跑,顿时分出两个往前追去。
“站住!给我站住!”
剩下的两个把靳炀和印忆柳堵在了巷子里,满脸警惕用武器对着他们,大喝道;“你们刚刚在干什么,把脸上的东西扒下来!”
两人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只是上个街,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就在这犹豫的片刻,其中一个守备军又满脸威胁和严肃,手中的武器往前逼迫几分,“磨磨蹭蹭干什么呢,搞快点!”
印忆柳有些无奈,只能和身边的靳炀缓缓取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自己的脸。
看到两人面孔的那一刻,两个守备军顿时变了脸色,其中一个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声音有些结巴,“堕……不对,靳炀先生,怎么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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