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午, 皇上就召了豫王进宫, 说了让他去千里之外为自己祈福的事。
“为父皇祈福, 儿臣当然是乐意的, 可是, 千里之外, 那得是什么地方啊, 要走好久才能到吧?”豫王颇为犹豫,“要不,跟清虚道长说说, 让他选个近点儿的地方?出京都向西百里不行吗?”
“不行,说了千里就是千里。”皇上板起脸,“前年不是把篷叶指给你做封地了吗, 你还一次都没去过呢, 正好去看看。这几日你就动身,正好能赶在秋分前到篷叶, 明年过了春分你再返程, 到五月也就回来了, 不过一年的时间。”
“那……好吧, 容儿臣几日, 收拾收拾东西。还有, 儿臣走了,还请父皇多多照顾母妃。”
“放心。”皇上点点头,玉妃他自然是舍不得的, 就算这个儿子不是他的, 他也不会伤害玉妃的。
尽管豫王已经提前给玉妃透过气了,真定下来要离开一年,玉妃还是万般不舍,拉着豫王的手,叮嘱了好多,不能着凉啊,不能吃街上卖的东西啊,不要去黑乎乎的地方啊,生恐自己忘记了什么,让儿子受苦。
豫王含笑听着,“母妃,别担心,这次我是为父皇祈福,按照亲王的仪仗出行的,前前后后快要上千人了,不会有事的。”他是名正言顺地去篷叶,随行人员众多,除了服侍的内侍、护卫的侍卫,王府的典膳、典乐、典仪都跟着,当然还有鹿医正,什么都不怕的。
他出门不怕,倒是担心母妃,要不是妃嫔万万不能离开京都,他真想运作一番,把母妃也带走。好在他做了诸多安排,除了清虚道长,还有好多暗处的人,临行前,还要把淑妃拉过来保护母妃。反正他也打算助瑞王一臂之力,当然要讨些好处,他可不想默默无闻地做好事。
正想着,淑妃就来了。
“哎呦,玉妃妹妹这是舍不得老四啊,要我说,男子和女子不同,大了就该出门看看。”淑妃笑着安抚道:“虽说这次远了点儿,可随行的人那么多,也不会有事,正好去的又是他自己的封地,那封地上的一切都是他的,官员都是他来任免的,可有什么好担心的。”到了封地上,豫王就是土皇帝了,收税、征兵、官员任免,封地上的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多谢淑妃姐姐特意来宽慰我,这里正好有新上市的荔枝,是这孩子给我送来的,这一篮子送给淑妃姐姐尝一尝。”玉妃说着,把桌上的一个大藤篮推到淑妃面前。
那藤篮下面铺着雪白的巾子,上面摆着整串的荔枝,壳上透着粉红,一看就新鲜。淑妃用手指揭开棉巾子一角,见两层棉巾子中间夹着厚厚的一沓纸,心中暗喜,若无其事地把棉巾子放好,“那我正好尝尝,这荔枝真是漂亮,一看就味道不错。”太好了,没想到豫王离京,竟然给自己的瑞王送了这么一份大礼,不管他是如何得到的这些消息,总归对自己是有好处的,等豫王回来,儿子就不是单枪匹马对抗太子和康王了,而是多了一个大大的助力。做为回报,她也会好好照顾玉妃的。
玉妃舍不得豫王,叶芊舍不得的可太多了,父亲、母亲、哥哥、弟弟,连豫王府的阿黄她都舍不得。
抱着叶硕不肯放手,又扑到母亲的怀里赖一会儿,拉着父亲的手也不肯松,叶芊眼泪汪汪的,一想到一年不见,心里就难受得不行,还有哥哥,已经派人去军营找他了,怎么还不回来?
“芊芊!”正想着,叶砺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满脸的焦急,“芊芊怎么了?!”他在军营听说妹妹有事要找他,快马加鞭就回来了,生怕妹妹出了什么事,一进思远堂,果然妹妹的眼里都是泪。
“哥哥!”叶芊一头扑进了叶砺的怀里,大颗大颗的眼泪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对着父亲母亲她还忍得住,对着从小最亲的哥哥,她的眼泪就关不住了。
“芊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叶砺的手掌抚着她的背,“别怕,有哥哥在。”在这家里还有谁能欺负得了她,父亲自从回来,最宠的就是她,连刚出生的弟弟都比不过她,母亲更不用说,妹妹黏她,她也疼妹妹,还有谁敢惹妹妹,总不会是叶硕吧?
“哥哥。”叶芊呜呜地哭了一会儿,好容易忍住泪,“我要出远门了,舍不得哥哥。”
出门啊,叶砺的心放下来了,轻轻帮她拍着背顺气,“出门没什么好怕的,芊芊要去哪里,要不要哥哥陪你去?”他虽然在军营不自由,但毕竟不是小兵,想要请个假还是很容易的。
“篷叶。”
“篷叶啊,什么?!哪里?!”叶砺差点跳了起来,“怎么会去篷叶,那也太远了,一来一回要小半年呢!”
“要一年,明年五月回来。”
“一年!”叶砺差点厥过去,上次妹妹出痘,他有十多天没见着,那已经是他最长时间不见她了,没想到现在来了个一年,“不行,芊芊不能去!篷叶是豫王的封地,是不是他让你去的?我找他去!”
叶芊忙拉住他,“哥哥别去,我答应了言哥哥要陪他去的,前年就答应了。”
叶砺脑门上的青筋都跳出来了,济平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来书房,我跟你说几句。”太子觊觎女儿的事,豫王跟他说了,这次豫王去篷叶,一是为了处理篷叶的事情,二是为了掀起太子和瑞王的争斗,至于女儿,还是同他一起离开京都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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