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回到人群, 叶芊道:“二十两银子, 你可愿意卖身?”
那女子还以为豫王已经说服了这个小丫头, 含羞看了一眼俊美无俦的豫王, “小女子愿意。”
“众人做个见证, 你收了我的二十两银子, 已经自愿卖身于我, 现在就去官衙,把手续走完,卖身契正式签好。”叶芊掌管过中馈, 侯府分家之后,又补充了些新的仆人,她对于这买人的手续也很清楚。
那女子大喜, 含情脉脉地看了眼豫王, 不枉自己费了番心思,这一下子就勾上了如此年轻俊美的王爷, 虽说成了下人, 可王爷身边的女子能是普通的下人吗?
叶芊瞥了她一眼, “你葬父之后, 就直接去知府的府邸吧, 我在那里住了两天, 发现那府里的下人好像不太够,以后你就在知府那里做活好了。”
“什么?在知府那里?”那女子连忙摇头,“不, 小女子是要服侍这位贵人的。”
叶芊嗤笑一声, “你只是卖身于我的下人,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要服侍谁还由着你挑选不成,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那女子目瞪口呆,不明白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她哀婉地看向豫王,希望他能制止那个乱作主张的小丫头,却发现他只含笑看着那小丫头,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叶芊又道:“想必你不知道,仆人也是分一二三等的,像你这样刚刚买进来的,要从末等的小丫鬟做起,你可是我转送给知府的,可不能偷奸耍滑,我也会叮嘱知府大人,不要随便给你提等级,一定要‘锻炼得足够了’再说。”她说完,吩咐郑寒留下一个侍卫看着这女子,事后直接送到知府宅邸去,拉着豫王走了。
“芊芊处理得很好。”把她送给知府,再好不过。原州城出的骗子,让原州城的知府去管教,恰恰好。
“她要卖身,我出了银子,接下来她也该去做些下人本来该做的事情了。”
经过了这次“卖身葬父”的骗局,叶芊多了一种警惕,在随后的行程中她才发现,试图靠近豫王的女子很多,有地方官员明着送过来“服侍”豫王的,有大着胆子主动靠近的。不过,她和萧言风形影不离,萧言风并不去参加这些官员准备的宴会,他们晚上又是睡在一起,哪个女子也没有机会得逞。
豫王把叶芊的日益警惕看在眼里,心中无比得意,小丫头这是开了半窍,知道吃醋了,哈哈,这下知道言哥哥有多么抢手了吧,以后可一定要把言哥哥看好,不能让别的女子占了便宜。
叶芊有空了就会写信,一路下来她都不知道自己写了多少封信,有给父亲母亲的,有给弟弟叶硕的,甚至还有给豫王府的阿黄的,让照顾它的小内侍读给它听,当然,最多的是给叶砺的。她把越来越不同的风土人情都写了下来,还有遇到的大事小事、途中听到的奇闻轶事,都写在给哥哥的信里,寄回了京都。
经过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在七月底,这一大队人马终于抵达了篷叶。
城门大开,篷叶的赵知府率领大小官员和当地有名的富豪乡绅迎接豫王。到了自己的封地,豫王也没必要在低调了,他骑着高头大马,前呼后拥地进了城,而叶芊则坐在马车里,隔着那轻薄的帘子好奇地打量着外面,官员全都跪倒在地,沿街出现的百姓也跪着,豫王则随意地摆摆手,带着这队人去了王府。
两年前篷叶指给豫王做封地之后,豫王就派人在这边新建了王府,一是宣告一下自己主人的身份,二是他也好借着兴建王府的名头,名正言顺地派人过来这边料理事情,主要是处理那几个矿山。虽然没打算大张旗鼓地开采,但既然已经到手了,自然要小小地利用一番。
篷叶很大,但是看上去远没有京都繁华,也比不上原州城,不过,叶芊倒是很喜欢这种空旷宁静的感觉。这边人少,地皮也不金贵,街面都建得很宽,街上的人也不多,可能因为豫王要来,特意打扫过,街上十分地干净。
一行近千人浩浩荡荡地进了王府,大小官员和富豪乡绅也跟着来了,豫王先带着叶芊回了院子,洗漱好,换了衣服,让叶芊在屋里歇息,他则去了见了那些篷叶有头有脸的人物,随着他一起过去的,除了小内侍,还有一个叫彭士茂的人,年约三旬,是豫王特意从京都带来篷叶的。
这一路行来,叶芊也着实累了,豫王去接见官员,康公公接手王府的总管事宜,郑寒重新布置王府的防卫守备,她则爬上床,美美地睡了一觉。
只睡到日落西山,叶芊才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睡在萧言风的怀里,“唔,言哥哥这么快就回来啦?”
萧言风已经醒了,在她的小鼻头上轻轻点了一下,“哪里快,现在都酉时了,那些官员早就走了,我明天在王府设宴,正式接见他们。”
叶芊伸了个懒腰,睡得饱饱的,她还有些懒着不想起身,“言哥哥,那些官员有没有为难你?那些富豪乡绅里有没有地头蛇?”去年她接手家里中馈的时候,母亲还担心有管事婆子欺负她年纪小,给她使绊子,好在有父亲天天陪着她处理侯府的事务,也没人敢跳出来,可这些官员们就不一定了,萧言风年纪也不大,没准他们就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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