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狼镇城墙之上,白袍小将肃然而立,他已然镇守此城墙半年之久,此地安然无事,稳如泰山。
然而近几日所发生之事,让他神经紧绷,隐隐有种大事发生的预感。
忽然间,他身上的一块令牌微微震动,那是丁易进城所用的令牌,却一直被他收着。
小将拿出令牌,便见上面有字迹慢慢显现,“宁安镇已遭劫难,府衙城守乃罪魁祸首,万万提防萧墙之祸。”
“果真沦陷了!”
他眼中寒光闪过,沉声道:“令,难民集中于演武校场。有反抗者,杀无赦!有逃逸者,杀无赦!有可疑者。。。杀!”
有校尉躬身上前领取令箭,飞速执行。
“令,密切监控城中各大府邸,密切监控城中各修士踪迹,有可疑者,诛杀!”
有黑袍修士上前接取令箭,飞速执行。
“大人,如此行事,怕是人心不稳,徒增事端啊!”
有一文士急身上前,一脸担忧之色。
小将冷然道:“无妨,唯有如此,才能将那些魑魅魍魉尽皆给逼出来!”
封狼城中一片混乱之时,那令牌微微一震,又有字迹显现,“厌之源头,在水泽之中。”
小将捏着令牌,叹息道:“本将亦知在水泽之中,可惜不知其位置所在。”
那令牌之中忽然传出丁易的声音,“有厌修知道其位置所在,如今这厌修已被贫僧拖住。若将军能够前来,必有所获。”
受当时那竹蜻蜓启发,丁易在令牌之中留下的这道神念,此时却是起了极大的作用。
小将看着城中的混乱被强行平息,留下一种诡异的平静,他不由得露出一丝冷笑,心中暗道:“看来本将不离开,那些鱼儿是不会上钩的。”
他沉声道:“令,徐先生暂领本将之职,尔等听从徐先生军令!”
那文士脸上露出奇异的潮红之色,亢奋道:“卑职领命!”
小将手提银色长枪,一跃而出,人已到了数十丈之外,很快消失在茫茫雾气之中。
城墙之上,有兵丁看着小将身影艳羡不已,低声道:“这位小将军到底是谁?竟然可以绕过城守,下达如此多的将令。
可惜,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封狼城一处豪华府邸之内,不管城中如何混乱,此地依旧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忽然间,宅院主人起身道了声歉,到了密室之中。
“小侯爷已然离开封狼城,不知前往何处!”
“继续探查,确定他的位置!
通知所有人随时准备起事!”
离雾水泽边,丁易感知到自己那道神念在快速移动,总算是多了些底气。
“大师,这次你可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赵巧儿话音落下,空中遍布漫天飞羽,轻柔美丽,缓缓飘落。
丁易心中微微一叹,赵巧儿之事,到底孰是孰非,他亦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世道,到底是什么不对!”
他急身而退,腾挪移闪,不欲碰触这轻柔的羽毛。
“赵施主,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又何必急于下手呢?”
赵巧儿道:“在下与大师的确没有仇怨。不过,若不是大师逼我现身,又怎会至于此等境地。这因果循环之理,大师应该更为通透才是!
当然,若大师能够幡然领悟,投入我厌修一脉,我自会向大师磕头谢罪。”
“谢罪便不必了,若赵施主真有此心,倒不如给贫僧引荐一二,让贫僧会会那位水泽之中的神秘修士,说不定贫僧能够有所顿悟,转为厌修。”
赵巧儿神色轻松,淡然操纵空中飞羽,“大师想见他,其实简单的很。只要大师放弃抵抗,束手就擒,在下立马便会带大师前往。”
“那烦请赵施主撤去飞羽之阵,贫僧立马束手就擒!”
赵巧儿微微一愣,她没想到丁易当真会答应束手。
在她一愣之间,丁易青竹剑骤然出手,剑意滔天而起,空中蓦然起了阵阵狂风,瞬间将周围的浓雾吹散开去。
让人惊诧的一幕发生了,如此狂风之下,那道道轻羽随风飘荡,不断打转,却始终徘徊在丁易周身一丈之内,将他生生困住。
“这东西到底是法宝还是真气所化之物,竟然在狂风之下丝毫未露出变化?”
丁易一剑斩在轻羽之上,那轻羽在接触剑身的刹那飘荡开去。
“这等感觉?轻羽如落叶!秋风落叶剑!”
青竹剑剑势一变,出剑之间轻柔至极,只是与那轻羽微微碰触便立即相离。
这等剑法与丁易那剑意格格不入,让人觉得古怪、难受至极。
赵巧儿脸色一边,每当青竹剑与轻羽相接之时,都像在她心中划下一道口子,将她心中的那种别离愁绪给释放出来。
当初二牛身死那刹那的无尽悲痛,再次在她心中涌起。
恍惚间,她仿佛见到了二牛渐渐远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刹那间画面不断快速移转,皆是她与二牛的点点滴滴。
“人与厌岂能共存!你走你的厌修之路,我会带小小在此务农终老,与你永不相见!”
赵巧儿梦中最害怕的场景此时在她眼前显现,不由得让她心神交瘁,忍不住退后几步,跌坐在地面之上。
便在此时,围困在丁易周围的轻羽突然间失去了控制,消失在空气之中。
丁易腾身而去,向着空中而去。
“哞!”
一声老牛之声骤然响起,一道黑色身形后发先至,突然出现在丁易上方,冲着丁易一蹄子踏下,爆出空爆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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